【喻王】时间的终结（9）
王杰希对Wenger房中封住的两个大件产生了怀疑。他把封条拆开，里面原来是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箱子，完全足够塞进去一个人。他琢磨了半天，决定去找一找快递的来源。
这一查就发现凑巧得很：这个快递居然是送错了，才会进入Wenger的别墅。
而由于整个房间不让动，这个送错的快递便一直放在这里。
会有这样的巧合吗，还是有人故意为之？
当天下午，M.N.C物流公司的接待员小姐踩着高跟鞋，跺在地上哐哐作响，带着他走到另一台电脑面前，“资料在这里面。你问的这个人，怎么说呢，不爱说话，特别孤僻。我们对他也没有深入的了解。”
她点了几下鼠标，搜索着王杰希要找的人的相关信息，“这应该是个意外，我们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。你知道，把两个人的快递搞错这种事总会发生的。”
“有可能是哪些环节的问题？”他问。
“嗯…面单受损，或者扫码的时候搞错了，或者录入信息的时候？”她提出了几种可能，“您要找的这个人，就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快递员。有点…自闭症。跟他说话挺费劲的，嗯…我是说他跟我们说话挺费劲的。但是干活一直都还不错，不过前一阵子辞职了。”
辞职了。又是一个巧合吗？王杰希若有所思，“这算是你们行业正常的人事流动频率吗？”
这个问题实际上难以界定。为什么做或者不做一份工作，每个人有自己的理由，接待员小姐大略解释了一下，最后把人的联系方式给了王杰希。
而王杰希跟这位自闭症患者的交流几乎一无所获。他坚称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快递是为什么会搞错，虽然上边的贴条已经看不清了，但他按照正常流程对照了电子码。除了这两句以外，他只说了一句你好，剩下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。整个过程一直莫名其妙地紧张兮兮，避免和王杰希产生任何眼神接触。
“自闭症其实就是这样的。”午饭时间，王杰希的法医同伴用他自己说“比较有限”的相关知识告诉王杰希，“那是神经系统发育障碍，他们大脑的运作方式跟正常人不一样，存在一些交流和理解问题。他们不喜欢眼神接触。未必是因为说谎，单纯地不喜欢。而且自闭症的人不爱说谎。”
“那有没有可能，”王杰希认真道，“如果有一个人懂得怎么用正确的方式跟他接触，获得了他的信任，请他帮个小忙什么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你可能要问更专业的人。自闭症，或者说孤独症，有很多种不同的亚型。”法医嘴上说自己不知道，但是一边吃一边对着王杰希侃侃而谈，“你知道吗以前一直有个传言，关于高能自闭症。”
“什么？”王杰希抬起头盯着他，迟疑道，”我有个朋友说他是高能自闭症的其中一种。可是他没有一点孤独或者社交障碍的问题。”
法医挑着盘子里剩下的一点番茄酱，随口说道，“唔，你这朋友，什么人，密码专家吗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嗯…”法医想了想，对他说，“有些东西可以根据经验和学习获得。一些智力发达的高能自闭症患者，你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问题，而且这些人非常擅长处理逻辑问题。你知道吗，其实我们这间屋子里就有不少。据说高级警察里大概占六分之一，说不定你自己也有一点倾向，没什么稀奇的。以前有个词，叫‘极端男性大脑’，也很他们有一点关系。”
王杰希不由自主地笑了，“哦，是吧。说不定。”
两个人对视一眼，不知道在笑什么。法医开始询问他案情分析情况和想法。王杰希说了个大概，说他自己的怀疑对象是Wenger的熟人们，如果不是的话，那他就剩下大海捞针了。
“我觉得你可以去仔细看看另一位死者Decline。至少他不像Wenger那么有钱。”法医说。
王杰希点点头，他正有此意。整个餐厅坐满了人，胸前都印着庄严的标志。黄少天隔了老远和另外一堆人坐在一起，存在感不减。王杰希最近这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如此出众的人。
“他升职了，”法医告诉他说，“他往上爬的速度可真快。”
在他们谈论黄少天的时候，话题的当事人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。
黄少天坐在马桶上，登陆了一个网站，最新的一栏有一条刚刚发出的信息：“我收到了一件礼物。想办法看看里面有没有监听，定位，或者任何别的电子信息。给我一个对接人，我今天下班以后自己去。”
下面附了一张图片。
那是喻文州昨天收到的模型和戒指。
当天晚上，王杰希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，他远远地就发现屋子里的灯亮着。走进去看到喻文州侧躺在沙发上，看书看得昏昏欲睡。关门声惊醒了他，他揉了揉眼睛，脚在地上摸索了一下，站起来打招呼说，“今天怎么这么晚。饿了吗？”
王杰希摇摇头，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被人等过了。他瞥了眼桌上的书本，那是他早上找出来放在沙发上、昨天他们讨论过的小说。他笑了笑，“你这是一个星期都不打算和我做爱吗？”
喻文州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：“我以为你把这本书放在这里就是想暗示我，如果你晚上回来晚了我可以先看着缓一缓。”
王杰希还站在地毯外面。书被翻开着扑在桌上，封面上蓝色星球和尘土的意向堆叠起来，让人联想到它的内容有多么使人昏昏欲睡。
王杰希两只眼睛弯起来，显得略有神采，他看着喻文州一眨不眨，“所以你觉得性冷淡了吗？”
“没有啊，”喻文州回头看了一眼。他看这本书一个晚上，没有很认真，但足以把握精髓。他认真道，“她是去害他的，然后爱上了他。明明很浪漫。”
“这个剧情只占全书的1%。”
“我眼神不好，只看到了这个。”
“那好吧，”王杰希放下手提包，把他拉到身边亲了一下，“我们去楼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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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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